旅人,足迹布及中洲、奥斯陆、巴尔的摩

圣剑与灵弓 | 护戒远征(2)

*角色来自原作,情节和设定上巨。多。私。设。OOC都是我的。

*概要:护戒三人组沿着哈比人踪迹来到范贡森林,却不料只是巫师萨鲁曼的陷阱……陷入诅咒的森林将第一次等到人类和精灵的救助。




Chapter 02 范贡的苏醒


精灵的生命从自然中吸取养分,也在四季的更替中不断成长和新生。每个轻盈的身躯都承载著不为人知的深邃记忆,忧伤——是他们共同的底色。但漫长而无止尽的岁月会将这层底色不断稀释,即便忧伤在精灵的梦裡短暂地停留了一夜,也会在日照爬上山顶,自薄暮中洒落的第一缕晨光里融化。


但对莱戈拉斯而言却并非如此。他似乎无法摆脱阿拉贡带给自己的感伤,像是自己也在承担著那个人类的情感。他时常能听见阿拉贡的心声:不屈的愤慨、战斗的激昂、彷徨和无措、懊悔和遗憾,还有那一抹,未被泯灭的希望的微光……人类的心跳仿佛也在精灵的身体里共振。


精灵的直觉告诉莱戈拉斯,两位哈比人尚存一线生机,在远离战乱的平原尽头,在他的眼睛触及不到的朦胧的远方里。但此刻却依然无法直接将希望带到阿拉贡的心里。他只能紧跟人类身后,步履不停地急驰,随时准备著上前扶住那架几近透支的坚毅躯壳。


「寻找你们的朋友,但别抱任何希望。希望早已将我们抛弃」洛汗元帅伊欧梅尔在慷慨赠与两枚坐骑后留下的这句话,成为了最后的契机。沿着浓烟升起的方向,他们一路策马奔腾,直到那座黑压压的坟冢的边缘越来越清晰,刺鼻的焦炭味直冲内脏。


破碎的盾剑和烧干的奥克残肢被胡乱地摞起。金雳的斧头在盲目中寻到了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哈比人的短剑和腰带。


莱戈拉斯永远忘不了阿拉贡那一声悲愤和失望的怒吼,这个当今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猎手和旅人,在经历了和希望的反复绞杀后,如一匹耗尽的战马,倒在莱戈拉斯怀里。即便是到了日后白城金殿的岁月,也再没有人目睹过这个在绝境深处的人皇,感受到他撕心裂肺的疼痛。


金雳背对著他们,双手支在斧头上尽力稳住颤抖不已的身躯。徒劳的长途追击和无辜的牺牲让矮人的意志也几将击溃。


阿拉贡松开了扣住莱戈拉斯衣襟的双手,却不愿直视精灵的眼睛,因他目光裡的哀恸会更令人心伤。他拾起安督利尔别在腰间,闭眼深吸一口气,目光停留在被种种力量践踏后的杂草和泥土上。


一连串的身形和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四肢并用地沿著痕迹向前,精灵和矮人不解地跟着他。


「他们的痕迹远离了这篇土地!」他几乎是惊呼道。一根被砍断的细绳最终将他们引领到了一片浓密的森林前。


即便哈比人的运气足够好,能挺住半兽人的袭击,又在战乱中倖存,范贡森林也会将这点仅有的生机推向危险与未知。他们的运气,在进入森林的那刻起,就可能宣告用尽了。


太阳在迷雾山脉的尾巴尖照耀,范贡森林边界往里却是一片阴影聚集,于边缘划出一道明与暗的交线。


「这是我们唯一的去路了」阿拉贡的脸上重新燃起炽烈而坚定的神色,他环顾了一眼便只身踏入森林。莱戈拉斯紧随阿拉贡左右,眼睛无时不刻望向前方的深处,捕捉未曾露面的黑暗。金雳紧握这斧柄跟在莱戈拉斯身后。


面对古老传说中的荒蛮森林,莱戈拉斯却觉得这片参天巨树虽不友善却也并没有敌意。但最令他困惑的是——自己没有办法感知森林的气息和情绪,它们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笼罩,又如淹没在一片深海里不得呼吸,不安分的寂静背后有暗潮在涌动。


森林茂密而幽深,树须从粗壮的树干上长长垂挂而下,干枯的落叶在脚下吱吱作响。他们的行走没有任何明确的方向,直到听到轻微的呜咽自林中传来。


他们循声而去,终于欢喜又不安地见到了他们失踪已久的友人:梅里和皮平被分别缚在一颗巨大的树根下,紧贴这地面,盘根错节的树根似乎是从地面将二人从头到脚死死扣住不得动弹。他们浑身淤青,头发凌乱不堪,见到了三人后非但没有喜色却满是惶恐,然而他们的嘴也被枯叶覆盖,只能穿出微弱的咕哝声。


一道凛冽的白光从阿拉贡他们脚下延展开,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对这个不详的预兆做出反应。


安督利尔已被拔出剑鞘,莱戈拉斯已搭弓上弦,金雳第一个转身挥出了斧头,却在一声巨响中被弹出几米远,斧柄击中了他的头,昏迷过去。莱戈拉斯慌乱中向强光中射出一箭,箭羽却像收到指示般有了自己的意志,直直飞向他自己的双目,阿拉贡一跃而起,挥剑挡下了那支邪恶的箭羽,它擦过莱戈拉斯的脸颊后直插入身后的树干,稳住不动了。


「区区一个人类,一个精灵,和一个矮人,就想对抗欧尔桑克的领主,中洲最杰出的智者和未来的领袖萨鲁曼么?」一个高亢,威严,不容置否的声音响起,白袍巫师一脸苍白而冷峻的出现在面前,他们才痛苦地发觉范贡森林裡的希望不过是一个陷阱。


「不得不说,你们的两位半身人朋友的运气叫人敬佩,逃过了我手下的俘虏,又避开了人类对奥克的剿灭,如果不是这座森林,他们的运气就能真的能够载入史册了」


「放开他们」阿拉贡手持利剑与萨鲁曼对质,丝毫不被他声音中的巨大魔力所困。


「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阿拉松之子阿拉贡,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交易非常容易,告诉我持戒人的信息,他在哪儿?要去到何方?我就把这两位半身人解绑」


「萨鲁曼,你的双眼已被魔戒所蒙蔽,收手吧,索伦不会和你分享这片土地的分毫!」阿拉贡怒吼一声「埃兰迪尔!」冲向萨鲁曼。


「手持埃西铎的剑刃也不能让你成为埃西铎本人,夺得魔戒只是他的运气,努曼诺尔王朝早已覆灭。」萨鲁曼冷冷道,丝毫不在意冲向自己的人类,只见他一挥手杖,安督利尔便如同着火般燃起,阿拉贡不敌剑柄炙热的温度,跌倒在地。精灵匍匐上前握住他。


「人类的勇气,真是个可敬的诅咒,可惜,再多的勇气,也无法与最高深的智慧相匹敌」


莱戈拉斯脸颊被弹回的弓箭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低落在阿拉贡面前的落叶上,阿拉贡的心一阵绞痛,他努力支起身拾起安督利尔,却再次被剑柄的烈焰所灼伤,跌倒在地。狡猾的萨鲁曼的咒语覆盖了整片森林。


「真叫人动情」萨鲁曼带著怜惜与嘲讽踱向阿拉贡和莱戈拉斯——他们双手紧握住对方,阿拉贡心中的怒火也在莱戈拉斯心中燃烧。


「精灵,和人类…多么美好又异想天开的缔结,你们真以为自己活在贝伦和露西恩的传说里么?」


萨鲁曼的声音一步步靠近,如狂风般在森林间掀起惊涛骇浪整个森林裡,也在他们的脑海裡无限放大。


「人类的愚钝尚可预见,密林的精灵竟也如此天真…难以置信甘道夫身边的同盟竟如同草寇,他的陨落也真是个荒谬的牺牲。」狂妄的笑声响彻森林,梅里和皮平使劲摇头,拼命想逃出把这个如雷般滚滚的声浪从脑海中驱逐而出。


早在被箭羽划伤伏地之际,莱戈拉斯就在朦胧中听到轻微而空灵的声音,从松软而湿润的土地下传来,在萨鲁曼雄浑压抑的声音背后,像清泉般流泻进他的脑海。声音是一种低沉的哀鸣,时隐时现,却被一股力量挡住,如同一个愤怒的人被堵住了嘴,却用最后一丝微弱的气力呼救。


是树根!


从踏进范贡的那刻起,莱戈拉斯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森林的异样。萨鲁曼能自如地行走在范贡深处,一定是用他的邪术使森林陷入了昏睡之中,并趁此将树木操控在自己麾下。


然而他却百密一疏,忘记了深埋在地底下的树根和泥土,它们过去、现在也依然是树林的一部分,牢牢地盘钜在地下深处,最先吸收阳光和雨露的养分,将其输送至树根末端和树叶尖梢里。经由地心传来的,是整片土地的呻吟,依仗这深厚的土壤,它们没有被完全催眠,求救的声音却被最接近自己的生灵莱戈拉斯捕捉到了。


「埃斯泰尔…埃斯泰尔…你听」当萨鲁曼沉浸在自己伟大的演说里时,精灵悄声唤阿拉贡。


他的脸被划开一道径直的口子,尖巧的耳朵紧贴著盘根错节的树下,双目却露出热切而明亮的喜色,示意阿拉贡和他一起聆听。


阿拉贡几乎是同一时刻截获了莱戈拉斯的意图和心思,他的嘴唇跟着精灵一起翕动起来,沿着树根下探的位置,用他并不陌生的精灵语向下低语。古老而亲切的语言从落叶的空隙间渗入土地:


「远古的范贡

请深呼吸

从沉睡中醒来

回归我的身旁

赞美吾土多美丽

让西风拂过你的枝头

我们同行并肩膀于此地…」


随着他们一声声的吟诵和呼唤,落叶开始颤抖,树根在地下抽动起来,越来越快,从他们跌倒的地方,一路奔向缚住梅里和皮平的树前,一股看不见的狂风在地下席卷,大地发出比莱戈拉斯最先听到的声音还要大几十倍的呼号,似乎要从脚下裂开。


萨鲁曼惊异地环顾四周,极力保持重心的平稳,却不料一个更为低沉而厚重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如管风琴深沉,又如号角般洪亮「你的脸依旧令人厌恶,萨鲁曼!」一只干枯而有力的树手将萨鲁曼只身提起,巫师的手杖也随之掉落在地,断成两截。


古老的恩特树从昏迷中苏醒,萨鲁曼才恍然发现匍匐在地上的人类和精灵的诡计,然而为时已晚。他依然扭动著身躯,不停的命令和咒骂声被恩特的树枝给封压住。


「你要带他去哪?」莱戈拉斯起身问。


「去接受他应得的审问和惩罚」树人的声音迟缓凝重却字字铿锵「感谢你们的到来,你们的朋友也会安然无恙」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抚在梅里和皮平被擒住的树干上,盘根错节的树枝从他们身上抽离,他们兴奋地扑向阿拉贡和莱戈拉斯。


金雳也在大地的震怒后清醒了过来,满地找他心爱的斧子,向获救的哈比人与紧紧相拥的阿拉贡和莱戈拉斯跑去。


上一章                                                   下一章 




评论(4)
热度(50)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Valentea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