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与灵弓 | 护戒远征（3）
*电影混合原著向＋巨多私设（AL走恋人向，AA走亲情向，甘道夫在摩瑞亚遇难后并没有复活，萨鲁曼在范贡森林被恩特擒拿……等等）
*概要：在前往埃多拉斯的路程中，遇见了踏上西渡的一支木精灵族群……阿拉贡将对西方子民献出自己的赤心，而莱戈拉斯也将对人类奉出自己的忠诚。
Chapter 03 海尔姆的殊途与同归
走出范贡森林，人类和精灵默不作声地在马背上缓缓前行，埃多拉斯的草原已经在远方的云雾中显现出有一片幽绿的光。他们刚赢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阿拉贡却心事重重，没有喜色。莱戈拉斯从人类的脸庞上看到了忧郁与不安，却无法探明背后的深意。他也敏锐地嗅到了真正杀戮的气息，翻滚在黑压压的浓云背后。
“埃斯泰尔，”精灵快马上前，和阿拉贡并排骑行，望着那团滚滚的云朵，“我感觉南方有不好的消息。”
“是的，已经开始了，萨鲁曼倒下后，他的余孽会迅速返回索隆的麾下，洛汗将会成为第一个目标。”阿拉贡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谁都没有预料到护戒的征途会如此迅速地引向战争，萨鲁曼的被剿灭并不值得雀跃，因为这也同时意味着双面间谍对邪眼的抗衡也随之消失，索隆的力量将会迅速扩张。从甘道夫到萨鲁曼，巫师相继陨落，人类的命运只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阿拉贡侧目望向身边的精灵，心里像被揉了一下，一时间对让他和自己同行决定再度感到懊悔。战争迫在眉睫，而莱戈拉斯作为精灵尚还年轻，精灵族纷纷西行。荒蛮的人类战场上，密林王子究竟该归何处……他才是自己真正的希望，若在战场上失去莱戈拉斯……阿拉贡不敢往下想，加快了速度驰骋向前。
*
当迷雾背后的一株火舌般的夕阳点燃整片原野时，他们在靠近柳树林的河岸扎了营，距离洛汗豁口已经不到一百里格。初春的寒意在西方的最后一丝亮光沉寂后悄然降临，一片幽影和微光在林木间闪烁，莱戈拉斯起身眺目凝望，一种熟悉而轻灵的语言，包裹在忧伤的曲调里飘过耳际。他带着兴奋寻声向前，阿拉贡目送着他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幽暗之中。
精灵的身影迅捷地在如迷宫般的林木间穿行，没有几步就遇上了那片歌声的源头。仿佛已相隔了几个世纪，他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族群。
“瑟兰迪尔之子，莱戈拉斯·绿叶”，领头的精灵向他致意，“你看上去一脸忧患，有什么能让我们帮忙？”
“你们要上哪儿去？”虽然明知答案，莱戈拉斯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精灵的时代结束了，我们要穿过这片土地，向西而行，大海在召唤我们，伊露维塔的圣光将引领我们前行。”
亚纹牵着马踱到莱戈拉斯面前，她全身覆盖在蓝丝绒质地的斗篷下，俯身下马，月光在她脸上投下一抹清冷的光辉，深邃的双目里蕴藏着穿越时空的智慧：“父亲埃尔隆德给你带了口信：
莱戈拉斯绿叶
荡游林下，长于欢乐
圣剑与灵弓
须择一前行
海岸鸥啼
待汝心归依。
她一手搭上莱戈拉斯的肩膀：“绿叶，你必须选择自己的路”，语毕，便重新上马，跟上族人的步伐，渐渐消失在森林里。
*
莱戈拉斯回到营地的时候，阿拉贡仍在火堆前，双目透过长烟的雾霭里流转到精灵身上，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埃斯泰尔，答案是不”，莱戈拉斯先开口，“不。”他坚定地重复道。
阿拉贡努力让自己保持平常和镇定的口气，“你的族人也需要你，也许，比我更需要……你是他们的王子”，说着一边往火堆里添了几捆木柴。
“是我自愿踏上的这趟征途，埃斯泰尔！”精灵不知怎么就被触怒了起来，阿拉贡话语间人类和精灵若隐若现的区别让他厌烦。
“我不能冒这个险，莱戈拉斯。征途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有战争。你不属于这场战争。”阿拉贡冷静而坚定。
“我是一个战士”莱戈拉斯一跃而起，“中洲也是我的家园。”
“你不属于这场战争！”阿拉贡沉重地重复道，努力在自己的声音里把没有道出的心里话埋没：自己情愿活在失去他的伤痛里，也不愿徘徊在他战亡的自责里。
“可我们属于彼此，离开了你，我的弓也就失去了意义。”
“你是王子，而我，不过是个游侠，”阿拉贡轻叹。
“你是阿拉松之子阿拉贡，埃兰迪尔的继承人！刚铎的唯一君主，人类的希望！”
“我从没想过获得那种力量！”阿拉贡也猛地站起身，鼻梁和精灵相抵，直视着他的眼睛。他无时不刻不为自己身份所困扰。安督利尔的存在与其说是为了提醒自己的身份，不如说是时刻惊醒自己不迷失。只有在战斗中，它才能展现自己的光芒，“漂泊和战斗是我的宿命，指引我在这片土地浴血奋战到最后，而你，你的使命在远方。”
精灵不甘地把头扭开。阿拉贡于心不忍，下意识伸手想去松开精灵那攥紧的拳头，不料莱戈拉斯却一个转身背对人类：“既然如此，那，如你所愿。”他一跃上马，俯身对坐骑哈拉德低吟后便纵身向森林深处驰去，阿拉贡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金色的发丝的光芒完全隐没在幽暗的林叶间，心想这是最好的告别了，没有任何的煽情和仪式，日后回忆起来，伤痛也就轻缓了几分。他更多的还是欣慰：密林的精灵王子安全了。
多年后，莱戈拉斯回忆起第三纪元的这天时，仍然满怀悲戚与感伤：这是他和阿拉贡漫长的一生里唯一一次可能完全引向分道扬镳的道别，也是自己和那个人类产生分歧，而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唯一一回。
莱戈拉斯知道一旦阿拉贡下定了决心，再多的争辩和劝阻也于事无补。但如果像凯兰崔尔所言：他们注定将互相守护在一起，那人类的命运，也是他莱戈拉斯的命运。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管，独自离开。
如果来得及的话，他想，在接下来的三天之内自己将到达罗瑞恩，去争取最后的援兵，为了中洲，为了埃斯泰尔。他俯身对坐骑阿拉德耳旁：”Nora lim, Halade,nora lim!”（辛达语：快跑，哈拉德，快跑！）白马闻声一跃而起，随即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疾驰而去。
*
阿拉贡沿着恩特河向西，在辽阔的平原上行驰了一天后，一湾泉水从脚下蔓延开，一路蜿蜒朝上到山谷深处的那座隆起的山头，在晨光的掩映下，埃多拉斯的殿堂孤独地泛着金光。
人类带来的消息让金殿之王希奥顿陷入困境，埃多拉斯无法应战，我必须要保护我的臣民，我们将撤退到海尔姆深谷。阿拉贡向刚铎请求援助的谏言被否决。海尔姆深谷是个没有退路的绝境，人类和索隆的第一场战斗，必将以寡不敌众的局面惨烈收场。为了自己的誓言，为了人类的命运和尊严，他也要战斗到底。更何况，目前还没有和佛罗多相关的坏消息。
海尔姆深谷的石墙之内，洛汗的士兵在忧虑和惶恐中披上锁甲和长矛，准备对抗远方逐渐逼近的滚滚暗潮。战争在燃烧的火光、愤怒的呼号和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下开始了。箭矢在风雨中呼啸相抵，大片的奥克前仆后继冲向号角堡，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吼声。无数长梯在石墙前攀起，阿拉贡的安督利尔在寒夜中发出焰光，敌人无不闻风丧胆，但即便奋力抵抗，石墙依旧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更多的奥克涌入城内。
希望的曙光却没有如期降临，阿拉贡和骠骑王希奥顿率领最后一支骑兵冲出城门，一路奋力绞杀奥克。晨光已闪耀天际，一阵清凉而悠远的号角声从山谷一段传来，声音不来自奥克的冲锋号，也不来自战场上的洛汗骠骑。奥克在白昼的刺激下慌忙找寻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一大片滚动的金绿色齐整而迅急地从山坡上俯冲而下，所有的坐骑都如迷雾山脉的霜雪那样洁净，不沾一丝尘土和泥渍，没有马鞍和马镫的束缚，如同一匹匹自由的战士，马背上的人，则全副武装在紧实而精制的金绿色盔甲下，显得更加修长而挺拔。领头的那个手持着一把优雅的长弓，放出的箭矢在空中吟唱不停，准确无误地射中一个又一个奥克……
“莱戈拉斯！”阿拉贡惊呼，与此同时一支黑玉般的箭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背后挥起长矛的强奥克即刻倒地。
大片的奥克夹在精灵和洛汗骠骑的攻击中，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篇金绿色骑兵奇袭是何人时，就仓皇甩下零星地甩下矛和盾，往身后的森林中四散逃去。
密林王子收起弓，率领身后的一众骑兵驰向号角堡，心中默念：Estel, you have my bows，always.
